Wednesday, October 13, 2010

寻根

前两日搭出租车从机场回来时,听黄师傅说,这个十一黄金周在上海的人潮不多,路上车辆也稀少,好多人都出去游玩了。而最不幸的,就是海南岛连下了一个星期的雨,暴雨成灾。许多旅客滞留海南岛,本来开开心心地来度假,结果只能呆在旅店里,实在扫兴。无论如何,最可怜又无奈的就是当地居民被一场暴雨蹂躏,痛失家园。
我是半个海南人。我的祖父母来自海南岛文昌县大磨村,在那个贫困的年代,他们离乡背井,一起渡船来到南洋,落地生根,开枝散叶,直至离世都不曾再回去自己的故乡。我的父亲有三兄弟,都是在南洋出世,他们三人也都不曾回到海南岛的乡下寻过自己的根。是乎久远的过去离我们越来越远。。
祖父母只会说海南话,我们一点都听不懂!只记得小时候看见祖父,他总是摸摸我们是不是瘦了,说了一口我听不懂的“外星语”,问长问短,我总是莫名其妙,敷衍之!后来祖父母相继过世,我就不再听过任何海南话了。真可惜没有把自己祖籍的语言学会,遗憾。。。
曾经看过一本亦舒的小说《七姐妹》,故事大略我都不记得了,只是记得书里的女主人公一时好奇,开始走访各处,寻访自己的家族,从族谱里开始一个一个找寻自己的亲戚,把失落的联系重新串起来!我觉得这蛮有意思的,我们的祖先开枝散叶,一个家族越来越大,亲戚与亲戚之间的感情也就越来越淡泊疏远,你从来都不知道也许走在街边碰到的一个陌生人可能就是你的表哥堂姐,而你们完全不相识,可是却有着不着边际的血缘关系。这个薄如蝉翼的情谊,在这个年代更是视之如草芥,弃之如敝履,又有谁会去在乎呢?
而说起族谱,我是对它有着那么多的情意结。我觉得我们的祖先实在是太了不起了,竟然可以用一本族谱把整个家族记录在案,而且记录的方式是那么地独特,以一个字来代表一代辈分,代代相传,只需要看你的名字,就知道自己是什么辈分,很原始却也那么的有效。然而却因为久远以来都是以男为本,男尊女卑,不把女子记录在内,因女嫁人后属于夫家,不再是自家人。
有幸的是,我的父系家族仍然延续着族谱命名,从小我就知道公公那一代的字辈是“行”,爸爸那一代是“尊”,我们这一代是“道”,我们的下一代是“达”。我觉得这真的很有意思,我也喜欢以这样一种方式延续自己祖籍,自己的家族。只可惜小女子乃一介女辈,无缘有幸使用字辈,记录于本家族谱里头。
在很久以前,我就想过有朝一日,我也该去读一读我家的族谱,亦或把遗漏地添进去,让我的家族族谱能够更完整、更圆满!可是我至今都没有去过海南岛,也许“探亲”总是让人却步吧!不是我要夸张地诬蔑任何人,可是我却听过无数次乡里的人把归来的人当着金矿,无所不用其极地想要挖金,让人闻风丧胆!最清楚地记得小时候,外婆回乡“探亲”,结果第一天晚上就被“亲戚”们给抓破窗户,打开行李,把里面的都拿走了,你说吓不吓人。。
有一回,爸爸的堂弟(就是我的堂叔)联络上了我,邀我一起晚餐,我就带着馒头爸爸一起赴约。这个堂叔嘛,脾气有点古怪,不时地炫耀自己的财富,我和馒头爸爸连讲话都得小心翼翼,吃饭也吃得如坐针毯,苦不堪言,生怕得罪个“有钱人”!先是他热情地欢迎我们,聊个不停,末了却又变脸,草草结束晚饭,赶着回家,我和馒头爸爸都觉得他莫名其妙!难道真的如坊间所言“十个海南,九个癫”?
然而那不是重点啦,重点是这个堂叔和我们谈起他回乡探亲。回到了海南岛文昌县大磨村,受到热烈地欢迎。然后他们还看到祖父的地,那块地本是间房子,如今房子已经没了,被乡民拿来养猪只!我听了觉得不可思议,祖父离开了几乎100年了,甚至已经往生了,然而他的地却还在,我心里还真有点小小的激动呢!
如今,海南岛惨遭暴雨蹂躏,据说文昌乃重灾区,我心里在想,不晓得祖父那块“养猪”的地是否能躲过劫数呢?我不知道,除非我亲自飞过去看吧!
不管怎么样,我心里真的想过有一天回到海南岛寻找祖先的过去,只是希望这一天真的能够到来。不是为着什么,只是有着点小小的好奇心,希望得到圆满。真的遗憾不会说一丁点的海南话,也许可以相约会说流利海南话的杜鹃同行哦!

No comments:

Post a Com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