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我几乎每一个下午都带着小馒头去和平嫂家串门子,看见三个小冬瓜们叽里呱啦玩在一起真开心,至少现在馒头有朋友了,不比从前每天与我大眼瞪小眼,多闷!看见他们玩在一块儿,我就忽然想起多年以前我的儿时玩伴,罗蒂皮还有茉莉花。光阴荏苒,真不能相信那已经是30年前的故事了。。。
我不记得当时我是多少岁的,只清楚记得我还没上学,我们举家搬迁至一个一点黄金都没有的“黄金花园”。当时,妈妈想做生意,爸爸就把一间食品公司顶下来让妈妈做。因为黄金花园的店租便宜,那是个新地区,有点偏远,然而我们还是搬来了。
那是一排长长的店屋,大家都是在楼下做生意,楼上自己居住。在那排长长的店屋里,我记得有两间电器店,一间杂货店,一件药材店,半间剪发店,半间裁缝店,一间轮胎店,还有我们隔壁的烧焊店。隔着这些店的中间有个巷子,那可是孩子们玩“追追”或者“燕子”的地方,只是当时我年纪小,轮不到我玩,都是年纪大一点的彗星、政治还有“大”孩子们的“场地”,我只有看得份!
我还记得当时我们时常自己跑去杂货店买东西,尤其是帮爸爸买香烟,不然就是帮妈妈买酱油什么的,然后总是会有点“小费”自己买糖果吃。在那么久远的年代,我只是个不足龄的小女孩已经自己出门买东西了,一点都不危险,天下太平。而现在,世风日下,道德沦亡,打抢、掳拐、强奸、谋杀天天见报,大家出门人人自危,还是留在家里少出门为妙。
在这排店里,有很多相似年龄层的孩子,大家总是有自己的玩伴。我已经很小了,佳肴更小,因为得打理店铺,妈妈只好把佳肴交给保姆照顾,把我留在店里自己跟自己玩,而彗星与政治就去上学。也还好,住在隔壁的茉莉花与我同岁,再隔隔壁的罗蒂皮(罗蒂是马来语的面包(roti)谐音,因为她的名字,大家给了她这个谐音的外号)则大我们俩一岁。我们住得靠近,年龄又相近,感情也特别要好。
罗蒂皮的父亲很年轻就过世了,母亲放弃了她离她而去,她从小跟着婆婆一起住。她的母亲是乎是一个禁忌,不被允许被提起。可是她却又特别想念她的母亲,不时从她的言谈中听见她对母亲的想念,甚至一听到“妈妈好”这首歌,就会泪流满面。我当时也似懂非懂,只记得大家都说罗蒂皮很可怜。。。
茉莉花呢,就住在我家隔壁。人长得美丽,嗓子也不错,老爱唱歌,大家都说她很会唱歌。我就记得她一天到晚都在唱“茉莉花”,我也是从她身上认识茉莉花这首歌,所以只要听到茉莉花,我就会想起这是她的歌。因为她住得我最近,我们俩很要好,可是也常常吵架。你知道啦,两个小姑娘,天天一起玩,一定闹脾气,我时常觉得她好小气(也许是我小气),总是生我的气,然后还要说服众人“假假”跟我玩!弄得我“孤苦伶仃”,自己跟自己玩,多么可怜。。。所以好多时候,我都是好气茉莉花的!
撇开闹脾气的时候,我们总是开心地一起玩。玩家家酒、扮新娘、捉迷藏、唱歌比赛,开心得不得了。我还记得有一次,为了让步求和,趁妈妈出门送货,我邀请罗蒂皮还有茉莉花来我家,打开妈妈的衣柜,把里头的衣服拿出来玩,大家穿“大人”的衣服,玩得不亦乐乎!结果妈妈一回来,马上作鸟兽散,剩下我一个人收拾残局,给妈妈骂个狗血淋头!
我记得小时候总是爱玩妈妈的衣柜,喜欢偷偷地穿大人的衣服,也许就是渴望长大吧!妈妈有一双很漂亮的亮皮镶假钻的结婚鞋子,我总是想尽办法把它弄出来玩,趁妈妈发现之前把它收好。结果就这样玩呀玩,把鞋子都玩坏了!要不然在我结婚当日,我还能穿上妈妈的旧鞋子,不正合了“一点旧,一点新,一点借,一点蓝,一个角子在鞋子里!”的好彩头!(这是个英国古典童谣“something old, something new, something borrowed, something blue, and a sixpence in your shoe”)
后来,我们搬离了黄金花园,又听说茉莉花的家人也离开了那里,至于罗蒂皮我就不得而知了。我只知道,我再也没有见过我的儿时玩伴,也从来没有联络上她们。一张照片也没有,仿佛她们俩从来都不曾停留在我的生命里,可是我的记忆里却永远都记得我有两个儿时玩伴,一个是罗蒂皮,另外一个是茉莉花,我们小时候是三个很要好的好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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